【33】不破不立
那是一种什么感觉? 酸涩,难受,痛苦,不甘? 或许不是其中的一种,而是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。 那是叶容第一次尝到爱情的甜蜜,也是第一次感受失败的滋味。 作为从小在家族中细心抚养的女孩,她是个娇贵的公主,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小姐。在没有来到光刃门派之前,她的生活里从来就是趾高气昂、目中无人的。 但是她有这样骄傲的资本,因为没有人去否认她的作风,也没有人敢当面指出她的不是。她是家族中高高在上的大小姐,而底下的人确是随时可能因为得罪她而朝不保夕的失去这份工作。 但这份工作实在是酬劳丰厚,谁也不愿意失去。自然叶容也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了。 这样的日子,直到她遇见了那个她自己也未曾料到会爱上的男子。 她,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。从来不会对身份低于她的人,仔细审视。很多数时候,她就一直当他们是空气一样。有的时候,想骂骂打打也就这样了。 可那年,家族里的长辈们带回来了一个男人。 她偷偷的爬进他房间的窗户,仔细的打量过他。 那个时候的他仍然昏迷着,没有一丝生气的,就这么躺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屋子里。 “这里离我的房间倒是挺近的,以后没事我常来看你哈~”叶容兀自的说着,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。她就是对这个男人很好奇,她的目光注视在他的脸庞上,似乎很感兴趣。 确实很感兴趣。随后的日子里,叶容经常偷偷来瞧他。瞧他醒了没有,脸色如何。 再后来,自然而然的家里就让叶容照顾起这个男人了。 叶容不知道他的年龄,可看着那脸,仔细不过25左右。叶容那时候年轻,却也是情窦初开的日子,所谓日久生情,却是在正常不过的了。 那天叶容在他房前舞剑,轻巧的身子穿过一层层飘落的花瓣,认真的习剑。 那天,他昏迷之后初见,便是这样一幅美得不像话的情景。 叶容的容貌也不差,而此刻叶容挥舞的身姿,着实深深吸引了他的目光。 美,没人会排斥。 何况,他是个男人。 “哈哈~”随着力道的掌握,叶容控剑也越来越娴熟。 男子轻轻迈出步伐,一步步上前:“你不适合玉虚的法剑,光刃门派的刃道更适合你。破立相容,不破不立。” “啊…嗯!!?”叶容开始没反应过来,直到微微转头,看到男子健壮的步伐,走向她。 她有点紧张,不敢望过去了。 直到男子在她面前,停下。 “来,我教你。” 他双手搭在叶容的肩上,比叶容高出大半个头,转动着叶容的身子,背对着他。 放开束缚叶容双肩的手,左手扶着叶容的一侧,右手覆盖在叶容的手外围,拿着轻巧的剑,不断的教授一些基础要点。 可叶容什么都没听进去,男子的气息洒在耳侧,她不可抑制的红了耳根。 男子在背后全神贯注的教,当然没有注意叶容的耳侧和随之红起来的脸颊。 终于,结束了。 叶容匆匆忙忙的就逃走了。 “谢谢,我还有事。改天我再找你聊。”她紧张的说了些借口,也不管事实,就慌慌忙忙的跑了出去。 “嗯?…哈…”男子正疑惑叶容突然慌张的离开,眼眸凝视想要看出什么。就发现了,叶容绯红的脸颊。 这种感觉很异样,叶容没有体会过。 可她很喜欢这种感觉。只是刚才脸颊烧的通红她自己也能感受到,就逃回了自己房间。
【34】凌厉的气息
随后的日子里,叶容虽然不敢像男子未醒时那样,天天跑去看望、照顾。 但,作为一个女孩,在那样美好的年华里。始终会有那么一丝的心动,而心动的结果就是。每天晚上,她都会悄悄溜过去,看他在干什么。看他的生活,看他的喜怒哀乐。 虽然这些,平时白日里也能看到。 但叶容总觉得,夜晚,注定是个可以看到更多与众不同的时刻。 风正紧不慢的吹过叶家的宅邸,宅邸内灯火渐渐熄去。没了照亮的灯火,虽然脚下的路是更难看清,但也让天上的星河无比清晰的映入眼眸。 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,风有点凉凉的。 叶容一身白色的舞裙,踩着同色的高跟,背后一个大大的蝴蝶结。轻手轻脚的提着灯笼,往那位男子的屋子走去。 风带来了丝丝的凉意,吹进了叶容的胸口,冷的她有些轻颤。 一边蹑手蹑脚的穿过各色花园,前庭后院,一边手交叉着摩挲着微微发凉的臂膀。 今天下午她在跟随舞娘练习舞蹈,因为今天练习舞蹈的时候有些不专注。被舞娘罚了,便回来的晚了些。 自从那次落荒而逃之后,叶容和男子也没有再过多的接触。只有叶容知道,她每晚,都会去他屋子前打量他的生活。 “噗呲…噗呲…”高跟鞋踩在落叶上,发出阵阵的声响,在这个静谧的夜里虽然突兀,却又意外的和风融合在了一起。 叶容身姿轻盈穿过走廊,轻轻跳进后院的围墙,高跟鞋和地面发出的清脆撞击弱不可闻。 跳下来的地方是房前的草坪再穿过一片树丛便能看到屋子了。 “嘿,屋子还有灯。他应该还没睡。”叶容轻轻的自言自语到,面上高兴的很,心思早已跨越了前方的小桥。 前方是一片弯曲的小河,河上依水建立的是一个个落脚的石墩,星星点点的散布方式。倒是颇像此刻天空中的星光,毫无规律。 微微笑着的叶容正准备穿过小河,两只手提着长长的裙摆,露出修长的双腿,方便行动。 此刻专注的叶容根本没注意到,河畔边的树丛里有一个黑色的身影。 随着一步步跨出的顺利,叶容的步子也不断的加快。然而快,并不意味着好。在踩到一块小落脚石的时候,鞋子的跟微微一滑,直接让叶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跌下去。 而下面就是水面啊,叶容不在乎衣服弄湿,但是她确实很怕弄得浑身湿漉漉的啊! 说时迟,那时快。一股凌厉的气息袭来,叶容没有修炼过什么门派的技能,唯有一些花拳绣腿。 气息凌厉,可是她根本来不及思考。转眼间,那气息就到了自己身边,她能感受到那种压迫感。以为是什么刺客,却不想“彭”的一声,她已经被带离的水面,稳稳的停在了房前。 “是你!”借着星光看清那人的脸之后,叶容确是舒了一口气。 是他呀。 然而直到他将自己放下,叶容才注意到他们之前维持的姿势,他双手公主抱她,她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。 这时的叶容的脸颊又微微泛起了红晕。 他醇厚的嗓音开口,不想惹得叶容脸庞更是一片绯红。 “怎么鬼鬼祟祟的来这里,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么。嗯?” “我……没…”叶容支支吾吾的,半天说不出,一幅娇羞的样子,却让男子看的不可自拔。 不好意思的叶容就赶忙,背对了过去,想来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。叶容一直没说话,过了许久。她好像缓过来了,微微侧头就看见他还在身后。 微微抬头注视着星空,注意到叶容的转身之后开口:“你想学门派技能么?” 叶容其实不懂他说的是什么,但是看着他那个样子,神使鬼差的就应了句。 “嗯。”
【35】我愿意
“技能?”叶容一惊一乍的反应了过来,他口中所说的是自己不曾了解的东西。 她曾听说过,这片大陆上有一些避世的门派,他们参悟各色法则,领悟各种道义。 此时此刻,她发现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所说的技能,多半就是那些门派中人所修炼的东西。 门派本不存在,但在逐渐修行参悟的过程中,参悟同种法则道义的人们逐渐聚集到一起,相互交流,求得更快的进步。这样的交流也为后世的新修行者提供了一条正确的道路。他们不必再像无头苍蝇一样,修炼了许久都一无所获。 有了前辈们的经验,他们从一开始就会走上比较正确的道路。获得经验的方法有两种,直接和间接。人类有一种独有的间接,便是通过前辈们经历过的经验获得更好的选择。 这种经验或许没有实战来的直观,确是效率极高,而且有用。作为新的修行者有了这样不会一无所措的方向,他们的修炼变得十分效率。而不断的效率下,产生了一个个职业。 因为当这些效率的经验获得方式,变得唾手可得的时候,人们的贪心也就更大了。他们不想单纯的在生活之余修行参悟,其中的一批人把这作为了职业,渐渐地就形成了如今一个个职业。而还有一部分人,他们时而修行时而如常人生活,他们隐匿于市野里,求一世安康。 叶容作为家中长女,多少也是有些听说过的。虽然从未真正见过各大职业门中之人,但多少也是有些崇拜了。 此刻的问答,让叶容突然意识到。这个男子极有可能是某职业的门中之人。 想到这里,叶容很兴奋。她从未见过这些职业的人,此刻他口中所说的技能不管是什么,她就只知道答应。何况,本身叶容就对这个男子颇有兴趣。 “我学!我愿意学!”她就差跳起来告诉身前的男子了。不过男子的神情依旧如初,好像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。 “好,那以后每天晚上,你就来我这里。我亲自教你。”他浑厚的嗓音蔓延开来,叶容整个脑袋此刻只剩下了他的声音。都忘了思考,忘了回神。所以等她回神的时候,男子已经缓缓的转身,走进了屋内。 叶容以为他这就回屋去了,急急忙忙的就喊:“喂…你” 不过没等她喊完,男子似乎料到了叶容的反应,先人一步,出声:“我给你拿武器。” “哦。”得知他不是就此离去之后,叶容似乎心满意足的耐心等待了起来。 夜风有些丝丝凉意,吹得人身上丝丝发抖。特别是叶容此刻的一身舞裙,裙摆在风中摇曳甚是飘逸,可她知道:简直冻成狗了! 就在她不断发抖的时候,突然一双温暖的大手带着一件披风盖在了她的肩上。温暖透过肩膀,传递进叶容的心里。 此时此刻,就算叶容不回头去看,也知道是谁。 男子这样的举动,无疑让叶容的内心不住的翻滚。叶容回身的时候,看到了男子手中有一把剑,很大的剑。 “这是一把重剑,我初学的时候用过的。因为比较轻,我没用多久就换了,你看看合不合适,不合适我再找找我的空间背包里有没有别的适合女子的剑。”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叶容,一番说明。 叶容双手拿起那把重剑,挥动了两下。虽然稍微有点重,但是叶容不想换。“可以,这试着倒是正好。” “那就好。” “今天太晚了,我先回去了。明天我就来,记得教我哈~”叶容大概是受不住寒风的吹拂,把重剑交还了,就赶忙奔了回去。一路上鞋跟和石地碰撞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。 引了男子的注意。他微微一笑,转手把重剑收进了空间。
【36】没有不可能
叶容是在之后的几天才体会到了,什么才是真正的职业技能。 那些技能的发动,每次一次都让叶容精疲力竭。 叶容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,会耍赖皮,但是导师——那位男子从来都不松口。无论何时何地,都对叶容严格要求。 有的时候叶容都开始怀疑了,他是不是机器人啊?整天面无表情的,一副苦瓜脸。 “哼,那么重的剑。技能释放时间那么长,真的要累死人了。”此时的叶容正瞅着男子转身的时候,悄悄低声嘀咕着。 然而职业中人,听力是不可小觑的。男子陡然的转身,目光直直的看向叶容。 “你说什么?”严肃的声音配合上他轮廓分明的脸,显得格外的震慑人。 “没,没什么。”叶容手里挥动着重剑,一次次的练习技能的熟练度。 手不停,眼里却偷偷望着男子。 男子见她认真练习,也没多说什么。 一招一式间,习得的不仅仅是经验,更是如鱼得水的释放时间。 刃为破,背为立。破立相容,旋回轮转。不破不立,立必能破。 “看来你掌握的还可以,那就教你下一个技能。来,看着”他拿起他的剑,在池边释放技能,水花四溅,打湿了衣裳。 天气越来越冷了,衣衫一湿,叶容整个人就处于冻得发抖的边缘。 然而,男子似乎没有在意。继续让她练习。 叶容不愿意了,又冷又冻,她已经在这里练了一整晚了! 现在天边泛着一丝光亮,天都要亮了。他还让她练! 而且,衣服也湿透了,更加是雪上加霜。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,叶容顿时受不住苦难,抽泣了起来。 可男子就像是没听到她的不满一样,执意让她继续练习。 “学完这个技能,再回去!” “不,那么冷。不可能。而且这个技能比刚才你教我的复杂那么多,我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完。你简直是强人所难。” 叶容很不情愿,而男子丝毫不为所动。 “拿着!我的徒弟。没有不可能!”严厉的训斥声蔓延开来。 叶容渐渐流下了眼泪,泪水打湿了眼前的景象,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住处了。 只是从此,她就再也没去过男子那里练习。 学习技能的时间,不过短短几日。 可是叶容不堪重负,加上那晚她真的是精疲力竭下,希望回去。 而男子的固执,不同意。彻底伤到了叶容。或许对于那些职业弟子而言,这样的学习强度是正常的。然而对于叶容而言,一点也不正常! 这让叶容不断的去想:他是不是根本一点不在乎她!所以才会那么狠! 如果在乎,又为何不断的伤害她! 如果在乎,又为何看不到她的努力! 如果在乎,又为何不愿意听她所说的! 其实,是不在乎。因为不在乎,才会如此。叶容好像明白了什么。作为一个女子,她是这么觉得的。 可是在男子看来,他对她的严厉,是为了当他不在的时候能够独自保护她自己。 可男女的理解不同,谁都不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。误会就此产生。 时隔多日,叶容再去的时候。男子已经走了。 那时候的叶容慌了,她是很讨厌他的严厉,可她不想他就这么走了。 然而,他走了。是事实,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。 叶容走出去的时候,双脚是颤抖的。这段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爱恋,还没有开始,就要结束了么? 不,不要! 轻装行礼收拾好了,叶容便离开了家门。她没有告诉家中的人,她走了。 她去找那位男子了,唯一的方向就是光刃门派。 她要进入光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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