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夜色下,星光散落。
一阵惊慌脚步声惊动了芦苇丛中的虫蛙,只见两人迎面跑来,一个发冠散落的美少年在身旁单衣男子扶持下向前奔跑着,时不时回望身后到了!加油!”“不…不行我跑不动了,哥!”“我背你!我答应过伯父一定要,一脸惊恐。“哥!放下我吧!再…再像这样我们两人都跑不掉的!”绸衣少年气喘吁吁地说道。“别说话!再快些!”单衣男子沉声说道,“不远了,黑底祭坛快到了,我会带你回去的!”
“吼!”身后一声嘶厉地兽吼传来,连那股腥臭气息都依稀可闻!“放下我吧。都是我害的你!温流渊我让你放下我!”说完那个少年开始挣扎起来,而温流渊一个跨步顿时两人栽倒在地!“嗷!”身后的怪物突然一个急冲,四足连动就冲到了近前。少年看着身后近在咫尺的怪物和被他害到在地的温流渊,脸上泪水横流。“哥,对不起。我又害了你…”沈平默默地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温流渊。蹒跚地站起来,想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一点点的时间。
“吼!”怪物看着迎向它的少年,有些疑惑,原地踱着四肢。“来啊!来啊!你个怪物!”沈平用身边一切能打到魔仆的东西向它扔去。“嗷!”魔仆顿时被激怒一声咆哮冲到了沈平面前,抬起右爪准备撕裂这个不知死活的凡人。沈平双目已闭,但是,恍惚间被身后传来的力量带到。一声闷哼传来,一道暖暖的水流从脖子流了下去…双目睁开时,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:“哥!!!”“砰”两人落地,沈平背靠地面但身上传来的压力他仿佛都没有感觉到。“小平,对不起。替我,我向伯父说一声,我没有好好照顾你……”“哥!哥!你醒醒!醒醒啊!”沈平愣愣的看着靠着他脖子的温流渊,反应过来的他。立刻一个起身把温流渊抱在怀中,摇着他的头哭道。
“嗷!”魔仆也被那声叫啸惊住,现在看着眼前两人一起,正欲让他们齐齐归西之际。
“他?他叫秦少师,云游四方,居无定所。”白衣女子笑着说。“秦少师?云游四方?居无定所?”沈平喃喃地念叨着。片刻后坚定地对着白衣女子说道:“我名沈平,平海镇沈员外之子,敢问仙子芳名?今日铭感仙子救命之恩,但还需仙子出手救助愚兄伤口。我沈平必有厚报!”“原来你是沈浩之‘子’啊,好吧我就替你出手封住你大哥的伤口,至于回报那就不用了,沈员外每年地供奉可没少缴纳。你只用记住我是玄水教祭司就好了。”意味深长地说完,玄水教祭司手中结印,一道蓝芒直取男子背后抓伤。只见伤口泛出白霜,封锁住了本来在涌动的魔气。沈平一见顿时心中安定,连道:“谢谢仙子救命之恩!谢谢仙子!”“不客气,我只是将你兄长伤口的魔气封禁住,具体还需要你回到平海镇后寻觅名医对伤口进行处理,切记如果半月之内寻不到秦少师,那么,就节哀吧。”玄水教祭司替沈平讲解道。“多谢仙子!”沈平诚意感谢着。“不要称呼我仙子了,叫我祭司就好了。”“多谢祭司大人。”“哎,我说你不要…”玄水教祭司正欲组织沈平继续道谢时,突然望向了苏澜方向。心中感到异动,遂掐指算动,然后脸色骤变! “沈平,对吧?”玄水教祭司转头说着,“你们现在这里等着,我马上吩咐玄水教教众过来送你们回平海镇。”“多谢祭司大人!”玄水教祭司无奈摇了摇头然后几个闪纵就消失在了视线中。“哥,你一定没事儿的!”沈平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玄水祭司后,慢慢的将脸贴在温流渊冰凉的额头上喃喃道。
秦少师,岂不是庚?方才出手相助的那位玄水祭司似乎是“瞳溟”?!女子一时思考不过来。接着就看到数名玄水教教徒寻了过来,其中一位女子掺扶起了坐在湿地中的沈平,而另外两男子便把昏迷中的温流渊抬走。只在浓密的荒草中留下一地狼藉。
沼泽里依旧虫鸣蛙叫。悬挂东天的下弦月,越发黯淡。
平海镇,沈宅。一路上沈平晕晕乎乎地竟睡了过去,女子只能在黑暗中接着声音听到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。“师妹,你说这沈家大少爷好好的福不去享非要去学什么武艺,真是搞不懂!”一个男声音,想来也是那几位玄水教教徒。“我又如何知道。”说完就感觉女子脚步一阵加速,方才在身旁清晰地声音只能从身后传来的几句:“……真是好福气啊。”“就是,这小子就只能让我们抬…”
片刻后一阵阵嘈杂地动向传来。
“夫人!夫人!”“老爷!”然后就感觉被人放了下来,身旁也传来一阵压抑地哭声,而房外又是几个人对话。
“多谢几位,替我谢谢你家祭司大人。沈三!”浑厚地男声如是说着。“老爷。”“你去让人备点谢礼给几位恩人吧。”“是。”
“多…”话似乎没说完。,然后就听刚才的女声道。“沈员外无需如此。我们几人只是听从司祭大人吩咐而已。”“话虽如此,可犬子二人也是有劳诸位幸苦一趟。理当如此,所以便请各位不要客气了。”“可…”“哎,师妹啊。沈员外也是一片好心,我们就收下吧。”“对对对对!师兄说的是极呀!”两个男声一唱一和。“嗯,那就多谢各位了。”“沈员外客气客气了!”“改日我必当亲自前去祭祀黑帝女神。”“是是是,沈员外不必相送了。”
耳畔地哭声不在抑制了,“平儿啊!我的平儿!呜呜呜。”“咯吱”一声门被重力推开了。“哭哭哭!你就知道哭!”还是刚才在门外和玄水教几人对话地那位,但言语中再无半点儿温和。“当初若不是你背着我同意平儿跟着那周康张岚之流出去拜师学艺!事情又何至于此!?”“呜呜呜……”“流渊现在伤势不明,平儿昏迷不醒,你!唉!真是!”“你还说我!让你给平儿请几位老师教习武艺你又不肯,否者平儿怎么会被那周康教唆出门!”“哼,女儿家家的就应该在家好好学习三从四德!”“现在又怪起平儿了?当初那温家子没来之前是谁一直将平儿当着男孩儿养的!”“你!”“怎么?还想打我了?来啊!”“我!真是!”“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那个温家子,你莫以为我不知晓。”说着抽泣几下,“自打那孩子来后,你就一直对平儿不闻不问。反对他关爱有加,旁人不知晓的。都以为他才是你亲生骨肉!”随后妇人依旧低低哭泣,男声半天也未开口。
“你看着平儿,我去看看流渊。”“出去!你去看住你那‘亲生’的吧!”“…妇人之见!”说罢,抽袖出门。“萍儿啊,我苦命的孩子啊,呜呜呜!”哭了片刻后又听见。“萍儿,你也莫要怪你爹爹了。他,也是为了这个家。”说完,窸窸窣窣地替沈萍盖好被子也出去了。
就在门关上后,女子突然察觉到自己又能看见了。原来沈萍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便转醒了,而刚才的对话她也听到七七八八了。就看见沈萍掀开被褥,慢慢地穿上鞋子走到了妆台前。看着台上的铜镜,看着镜子里的人儿缓缓地摸上了自己的秀美的脸庞。嘴角却扬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。